寶路

作为应试教育失败者,我会热衷带着镣铐左右横跳。





μ'sic forever !

【内森】复明

突然的自mao我pao、

据说三森恋爱了……那么这大概是最后一篇内森啦(笑)

希望他们都能得到幸福吧





1.

“滴过眼药水之后,请闭眼保持放松就可以了,稍后会请医师为您进行检查。”

护士的声音很轻柔,在双眼无法视物的时候也给人安全感。三森铃子整个人陷入沙发中去,放缓了自己的呼吸,享受着在工作之余难得的静谧。

今天是她预约来进行术前检查的日子。她第一次来到这家略有名气的眼科医院,就被这里优越的环境深深俘获了——作为为人们擦拭心灵之窗的地方,这里极大地照顾了患者对隐私与休养的需要,严密的分区管理、一尘不染的环境与恰到好处的音乐,让三森平日紧绷的神经几乎在一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她面向护士的方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您的眼镜我放在这里,”护士引导着她的手,把眼镜放到沙发旁边的茶几上,“但暂时请不要使用噢,医生很快过来。”

三森再次颔首,然后在护士走出隔间的碎步声中陷入了浅眠。

 

大概是许久没有这么放松了,连梦境都同浮花一样捉摸不透。

三森梦见自己回到了她还不像现在那么忙、也不那么顾虑旁人目光的时候。她很是喜欢那个时代的自己,即使经常为用度发愁,也不像现在工作排得满满当当,但闭上眼睛之后,关于美好的梦境总是与那时相关。

大概是因为有她吧。

梦里的自己朝气十足,身体也分外轻盈,除却和现在相去不远的体格之外,有种连呼吸都更痛快的感觉。三森清楚自己在做梦,但她还是甩甩自己的长发迅速接受了这个设定,然后笑着向前面等着自己的穿着白色洋裙的年轻女孩子走去。

阳光轻柔而不刺眼,洒在对方淡茶色的长发上,映得她轻飘飘的,仿佛一点重量也没有。

三森一反当年腼腆矫作的态度,直接把女孩揽入怀里。感受到了极轻微的抗拒,三森也毫不松手,然后女孩的低笑声传入她的耳朵。

今天确实是个美好的日子,拥抱生动而真实,温度与味道都那么让人眷恋。

三森忍住了鼻酸,深深地埋入女孩的颈侧,直到自己肺部觉得疼痛。

 

“三森小姐……您好,您睡醒了吗?现在可以睁开眼了。”

“……嗯,好的。”

消炎的眼药水给眼睛带来了些许刺痛的感觉,三森不知道方才在梦里的反应有没有让自己显得异常。好在隔间里的灯光已经被调暗了一点,她眯着眼睛,在模糊中看出了面前站着的两个身影。

下意识想去摸眼镜,但动作却被一双伸过来的带着凉意的手轻轻按住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熟悉却又久违了的香味。

这份有别于香水与沐浴露的独特的淡香三森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因为太熟悉,才不敢相信地强行睁开了红肿的眼睛。

“好久不见,三森桑。”

那人的声音响起,坐实了连梦里都不敢确定的身份。三森仰起头,看着那身影走近自己,却一点动作都不敢有。

“彩……是、是你吗?”

 

2.

“下巴放在支架上,睁开眼睛。”

负责仪器的男医师语气礼貌而死板,指挥三森在椅子上按要求坐好。虽然内心惊涛骇浪,一直在思考内田的事情,但得益于良好的职业素养,三森还是镇定地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来——除了挺得格外笔直的腰背,和紧握住拳头放在自己双膝上的手之外。

眼前的镜筒里出现了一个标识,她的眼睛拼命瞪大,却听到了背后的一声轻笑。

“咻!”正惊讶时,一股风正正喷入眼中,让本来就全身都非常紧张的三森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身后却有人像早就知道一样,扶住了她后仰的背。

“这是……”

“测量眼压,会有一点微风,不要害怕。”内田还是那副熟悉的似笑非笑的样子,三森不用看也想象得出来。她的手没有松开,仍然顶着三森的后背,把她抵在仪器面前。

“我……”

“再来。”

虽然她很怀念贴着那个人的感觉,也渴望跟她多说上几句话,但敬业的医师很快就把她的身子重新扶正准备就绪。

男医师又让三森重复刚才的动作。“睁大眼睛,不要晃动。”

“咻!”

“唔!”

“咻!”

“不行……”

第三次失败之后,三森的眼睛已经溅出了泪花。除了在太过感人的剧本面前,她可好久没这么丢脸过了。

“请您忍耐一下,不会伤害你的眼睛的……”男医师还是一丝不苟地重复着这句话,他坚持的态度让三森很清楚如果她的反应依然这么激烈的话,恐怕他会让她重复到下班为止。

“我的眼睛实在……”

“我来替你扶着眼皮。”三森身后的内田终于发话了。她伸出细白的指尖来,先在三森的眼皮上轻轻摩挲——就像很久以前曾做的一样。

在两人还不那么忙碌的时候,医学生偶尔会陪着舞蹈演员看剧本,在三森禁不住困意低下头的时候,医学生就会这样熟练地替她按摩。

三森眯着眼睛看见她凑近的脸。

还是熟悉的容颜,略略上斜的眼睛,不笑的时候几乎看不见的酒窝,只是发型有点不同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披着长发,而是都扎到脑后,露出了白皙纤细的颈项。三森忽然意识到,她今年也已经二十八岁了。

距离他们决意不再相见,已经多少年了呢。

 

“三森小姐真有趣,一定要靠内田医师才能做完检查呢。”负责登记的护士笑着看费了不少时间才从检查室走出来的两人,一边把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递给内田。

“呃……对,眼睛比较敏感。”重新戴上了眼镜的三森极快地瞥了一眼内田。不过医师正在专注地翻看着报告,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现在,我还要做什么呢?”三森主动问,她然后又看向了内田。

她的近视其实不算很严重,只是由于职业需要,戴眼镜是不被允许的,而长时间使用隐形眼镜又会加重眼睛的负担。

但当内田抬起脸看向她的一瞬间,她猛然觉得自己还不想抛弃这副眼镜。起码,她可以在镜片的掩饰之下好好地看着她,不透露出什么情绪。

 

他们相识于内田的大学校园。三森对那次相遇的印象已经不深了,往后很多次都全凭记忆力非常好的内田复述给她。

她那时正在一个并没有什么名气的歌舞团里担任伴舞——名气不高的舞团为了宣传经常到周边的高校进行免费的演出。年轻的舞者彼时最是意气风发,技术的不足都可以用热情与勤劳弥补,几乎不会缺席任何一场公演。

内田其实那天只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顺道帮室友送东西到礼堂的,却在看见空无一人的过道里独自练舞的舞者后驻足。

即使自己没有太多记忆了,三森也还是能猜出,那时的她当然不会有华丽的舞裙,而且很可能还戴着日常那副黑框眼镜,甚至于对那时自己青涩的舞技也并无自信。

但内田坚持她专注的样子很吸引人。

多少次三森听到这里都忍不住笑意去亲吻怀里人通红的脸颊。

这段内田忠实地替她记着的记忆并没有女孩承认喜欢自己重要,但回忆起来总是让她有种自己得到了上天恩宠的自豪感。幸福的感觉就像撒落的糖豆一样把甜蜜铺满了回忆,延续了很多年,一直到二人分手又各自走上了不同的旅途,三森也仍然能想起内田认真地不允许自己插嘴的样子,与她说“喜欢铃子”的时候颤抖着的睫毛。

 

“可以了,等会再让主任过目一下吧。”

这个时空里的内田的话打断了三森的回忆,她马上抬起头,看到了医师明亮的眼睛。

她是不是还会像从前那样,笑得双眼弯起,笑得带着梨涡呢。

“那……”

“待会会有人给你讲解手术的过程以及治疗后的效果,”内田在三森投来的目光中出于礼貌地笑了一下,但很快就转过了身。“现在休息一下眼睛吧。”

她和护士一起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隔间的门,也把三森没有说出口的话一起隔绝起来。

 

3.

直到护士重新打开隔间的夜灯,三森才反应过来要为她“讲解手术流程”的并不是医生本人。说不上是失望,她让出了身边的座位,让带着画册的年轻护士坐到自己旁边,不意外地看见了对方轻微惊讶又高兴的表情。

她详细地问了手术的时长和术后需要恢复的时间。作为剧团的顶梁柱,她这次短暂的假期得来不易,如果需要修养的时间太长,那她可能就要重新安排手术的日期了。

“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在下手术台那一瞬间,您已经是正常的视力了,术后只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到三个小时,没有意外的话当天就可以离开了,不会耽误您正常的作息的。”

护士察觉到了三森职业的特殊,格外详细地进行了解释。

“那……意外情况是指……”

“极少数的病人由于麻药的关系会出现晕眩或者持续视物模糊的情况,还有就是手术情况不理想,这时有可能需要二次手术。但这种几率是很小的,术前我们这么长的检查就是为了尽量降低这种风险。”

“那么休养期有多长呢?”

“只要不是长时间疲劳用眼,正常用眼的话当天就可以工作了。对时间方面我们只有按时复诊的要求,复诊的话也是每次半小时左右,只需要简单地通过仪器检测就可以了。”

“还有就是,一个月内不能做剧烈运动、不能接触污水等等,稍加注意应该是很好把握的。”

听到这里,三森忽然有些失落起来。

她拧起的眉峰被护士所发现,后者赶紧补充:“复诊的时间也完全可以弹性安排,节假日或是下班时间医院也可以按患者的需求预约医生到诊的。”

三森这才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了扶眼镜,给了对方一个“不要紧张”的笑容。

“那么就请为我预约吧,我想……”

她摸到这副陪伴她不短日子的眼镜,金属镜架带给指尖一丝微凉的熟悉的触感。“尽快进行手术。”

 

得到护士积极的回应后,三森再次放任身体倒在沙发的靠背上。

医院的设施很是完善,可能大家在短暂失去视力的时候都会格外喜欢可以依靠的地方吧,几乎在所有的隔间里都有形形色色的椅子。长形的可以供四个人同坐的沙发,圆形的专供不喜欢与人共处的独立沙发,还有不少面对面的、搭配着玻璃小桌的组合沙发。完全西化的装潢显示出医院的专业性,也提供给人各种不同的选择,在等待护士答复的期间,她不介意在这里舒展一下身体,再慢慢去考虑一些让自己心情复杂的问题。

 

三森与内田是两种几乎没有交集的人。

她出身传统舞蹈世家,兴趣却完全不受日本舞的局限,为了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甚至早早离开家里的庇护到剧团里磨炼。大家族内敛而高傲的气氛与她独特的热情正直的性格互相影响,造就她在艺术道路上独树一帜的风采;而内田却是典型的踏实型天才,比贫寒好上一点的普通出身却有着不普通的天赋,年纪轻轻就考上医大,也当之无愧是家里的希望,被弟妹当做标杆,也是母亲的欣慰。

虽然明明并不相配,却偏偏相爱,真是令人难受的事情。

三森揉着自己的眼眶,今天为了迎接手术而滴的眼药水好像真的有点刺眼,她在漆黑中流出一滴泪来。

 

“咔哒。”

阖上眼皮的深黑之中,三森迷迷糊糊地眯了也不知道多久。这一次她睡得安稳,也没有做梦了。坐起来的时候她意识到身上有一张薄被,而医院里一直播放的轻缓音乐已经停止了。她的手袋在进房检查前被前台收进了保管箱里,因而也没有手机可以查看时间。

她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长发,暗骂自己前阵子太忙了缺觉误事,一边还是整理了一下衣装叠好了被子走到外面去。

走廊已经没有了刚来的时候来来往往的护士,三森快步走出去前台,一边祈祷不要发现只剩下安保人员。

万幸前台还亮着灯,一个纤细的背影正弯着腰,大概是在整理桌上的登记卡。那人在三森开口前就发现了她,径自转过了身。

“是……你还留着啊……”三森愣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内田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毫不避讳地,静静地看着她。直到三森开始怀疑自己脸上有什么,她才转开了眼神。

“走吧。”她指了指早已被取出来的三森的包,然后去关灯。

 

与内田走在路上,三森还未能从今天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她特别希望现在的时间能为她停下来,一分钟也好。意识到自己连静下来看看她,问问她这些年的情况的立场都没有,三森就觉得苍凉。

不是为后悔也不是为气愤,仅仅只是觉得空洞。有种模模糊糊的感觉漫上心来,她却不能说话,只好抿着唇跟着内田的脚步走。

她恍然记起这样的情景曾经也出现过,在那久远的、她不该记起的青春时代。

 

那是三森跟内田第一次吵架的时候。

说是吵,其实两个情商都不低的人最多也只有不联系对方而已。

三森依稀记得那是一年的寒假,她在东西有着重要的演出任务,原本以为作为勤奋的医学生的内田也会选择在学校留到新年才回家去。

结果内田却被分配到了老家的医院实习。

没有几个年少气盛的人会喜欢在难得的假期离开热恋的女友——尤其是平时忙得睡觉都赶不上的医学生。三森虽然耐着性子答应着,也难免不甚开心。

可惜遇上的人是比她更耿直的内田。

三森被晾了一整个周末,才兴冲冲地跑到学校图书馆去,在五楼固定的窗边位置把看见她还有点惊讶的学霸拉出广场来。

就有了方才那一段一前一后沉默的追随,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换了角色。

 

5.

内田是对自己的目标非常执着的人。对未来有清晰的规划,无论何时都准确地朝着目标前进……

三森很清楚自己大概只会是她前路的一个意外。

但温柔的医学生总会笑着宽慰她“人生哪有什么完美计划”。

“只是想尽自己的能力走下去看看,铃子……”说这话的时候内田的眉眼笑得眯起,但三森却能感觉到她的注视让自己浑身都燃起。

“铃子也是走下去的动力呢,所以说,不要比我先放弃噢。”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三森恍惚停住了脚步。她怔怔地看着内田。

回忆的碎片开始像外间忽起的晚风一样涌进她的脑海。

偷看她的内田,轻吻她的内田,拥抱她的内田,笑着让她不要生气的内田,被逼到图书馆书架后的内田,跟她说想要尽力、叫她不要放弃的内田。

她最后抛弃了的。

哭泣着送别的内田。

“起风了……你冷、”走在前面的,二十八岁的女人忽然回头,惊讶地看着她、又小跑过来,“铃子,你眼睛怎么了?疼吗?”

吐息温热,慌乱到连称呼都忘记变改。

每一个都是温柔得到最后都没有放弃她的内田啊。

三森的眼泪突然如兴师问罪的那日崩溃而出,只不过现在她站在五年后的马路旁,再也没有立场亲吻五年前图书馆广场上拥抱她的爱人。

她忽然明白到了那一瞬间的感受,不是后悔也不是怨愤。如果说那深深的空洞中有什么的话,大概那是属于过去的自己的强烈的惋惜而已。

内田值得更好的人,而那个懦弱得最后放弃了的、用不要阻碍她的前途为借口逃避了幸福的自己,大概才是最可惜、也最值得可怜的吧。

三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摆摆手阻止了内田的查看,只是接过了她递来的手帕。

医者还保持着以往的惜字如金,仿佛除了工作,下班之后也要卸下亲近人的人设一样。只不过比那时多了一份细心,没有去追问下去。

车站近在眼前,三森早已重新戴好了眼镜,银色的金属映着路灯的光。她又翻出口罩来,苦恼自嘲地笑笑。

“还戴着呢。”内田忽然开口。

正在戴口罩的三森愣住,瞪大的眼睛眨了眨,才意识到内田说的是自己这副眼镜。

那是二人确定关系的第二年,手头并不宽裕的内田用奖学金买的。那时她已经确定了专业的方向,三森的事业却不见起色,上进心与竞争新极强的舞者为此经常把自己关在舞室苦练。

三森记得这副眼睛在当时的物价下,价钱也甚为惊人。但内田坚持她值得更好的。

“先戴着这个,”她细白的手指摘下三森那副钝厚的黑框眼镜,小心地换上新的,又轻轻戳着她微红的脸,“以后你会有更好的,到时再换。”

只是没想到质量这么好。三森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度数稳定,还是身体里某些细胞依然念旧,她想,如果不是这次重逢,她可能会一直用下去。

近视久了,眼镜也就变成了器官的一部分了。

那么回忆呢。

内田没有读心术,于是她只是静静地等着三森的回答。被等待的人眼眶又一阵脆弱。

“应该很快就用不到了吧。”

但是她笑着这么说。

 

6.

手术的那天,三森由内田陪同着走进仪器室。室内两台巨大的机器会连续工作,大概一分钟后她就能完成整个流程。

眼睛滴过麻药、正在等待的时候,三森扶着内田的手,她的手心细嫩而微凉,没有一般人以为的医生都有的茧子。

她忽然扬起脸朝着内田的方向。

“复诊的时候,我可以预约你吗?”

手心被一下子攥紧了,但很快又被松开。模糊的视线里,看不到期待的人影,又得不到回应,三森按捺着内心焦躁的感觉,在等待着回答。

“内田医师下个月就要去国外进修了哦。”那旁正在替上一个完成手术的人清洗眼睛的护士回答。

“啊?是、是吗……”

“铃子……”内田忽然轻拍了三森,然后把她扶起。仪器已经准备好了,三森却像等待什么一样,即使看不见,却还是把脸朝向内田。

“大概再也不见了吧。”

在听见机械的提示音响起之前,三森最终还是听见了内田的低语。

雪花渐渐地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觉得可能是麻药还没有起效,泪腺仍然强烈地在想要发挥作用。世界忽然清晰,又变得极度模糊,她紧张得双手握拳,僵硬得不敢动弹。有一双微凉的手按在她的额头。

“结束了。”

她听见内田说。

 

护士没有骗她,术后两个小时频繁地滴药水之后,她不戴眼镜已经能清晰地看得到周围,就是眼睛还脆弱得很。

告别的时候前台的女生们还笑她迎风流泪,见光红眼。

其实医院里哪有什么风,她只是见到了站在里间微微朝她笑着的内田。

她忍不住走进去跟她道别。

“谢、谢谢……”

想不出什么样的话才适合相见不久的前任,三森却只是很想冲她道谢。谢谢她出现过,谢谢她喜欢过自己,谢谢她的包容,也谢谢她的原谅。

内田轻轻取走她的眼镜。

她买给她的,现在已经不需要的礼物。

“不适合的东西,以后就再也不需要了。”她笑着顿了顿,细白的指尖虚点了一下她的眉心。“这双眼睛还是不戴眼镜好看。”

“要努力幸福啊,铃子。”

 

走出医院的时候,阳光好得让人不敢相信,大概是昨天的晚风彻底吹走了云雾。

三森下意识地伸手去扶鼻梁——直到没有碰到熟悉的镜架时,才想起自己好像已经不需要了,但身体却还替她记着这个动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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