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路

作为应试教育失败者,我会热衷带着镣铐左右横跳。





μ'sic forever !

【黑道奸商笨警察】(四)夜斗

已累死

过渡章节不好看更不好写

这一夜还没写完,然而我要睡觉

不要怀疑我对绘希的爱

(鞠躬)


东京眼下是盛夏,因为临海,夜里倒不是很热,夜风还稍微带点凉爽。朗星几点稀稀疏疏的,衬着背后忽明忽暗的大片星河。白色街灯照映着墙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偎依着,没走多远,矮的那个忽然停住了脚步。

“你还是回去吧……”有着一头漂亮的紫色长发的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这时正眨动着深绿色的眸子,略带着抱歉地抬头对身边的人说。“再往前走……”

她的话音带着些不属于本地的腔调,软糯的声音在夜色浸凉的空气中带着一丝犹豫。虽然事先已经得知姐姐今晚有事外出,但此时手机没电了,也收不到妹妹的提醒,心里总有点惴惴不安。

少女身旁是一个有着日本人罕见的高挑身材的金发丽人,与那头耀眼的金发相衬地,还有蓝色的眸子和立体秀气的五官——文艺复兴雕塑般典型的西方长相。

外国人“扑哧”一声毫不在意地笑了。“我害希耽搁回家的时间,让我去跟你家里解释吧?”

希正要回答,远处传来了若隐若现的警车声,她回头望了一眼还算平静的街区,再回头,就倏地睁大了平日习惯低垂着的眼睑。

看着她的绘里正要张口问,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便看见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缓缓地在前面不远的一个门户前停下,紧接着几个车门同时打开,走下来了三四个穿得肃穆的高大男人,腰间都别着刀鞘。

希一下子下意识地拽紧了绘里的袖子。

最后走下来的,是同样穿着黑色西服的一个长发女人。虽然并不如从人的高大,却因为身形高挑瘦削,而显得犹如含锋的剑鞘,格外的冷峻。

绘里半眯了眼睛,试图看清这个人的容貌。

那个人显然同样敏锐,很快就将视线转到这边。看见了绘里和身旁的希,微微地一愣。

“希?你为什么在这里?”

那女人开了口。

“姐,姐姐……”

希悄悄地松开了绘里的衣袖,走了一步,连脸也不敢抬起。

又一阵门响,从车后的铁门处跑出来一个橙金色短发的少女。一看这阵势就倒吸一口气,望了望姐姐这边,又望了望希,露出一个“糟糕了”的表情。

被西服女人瞪了一眼后,她只好讪讪地退到一边去,却还是忍不住对希眨眼做了个“叫你看手机你不看”的手势。

“对不起,我叫绚濑绘里……”绘里才发现这帮人右臂上还都佩着白布条,胸前也别着白花,在夜里露出着诡异的气氛。

“希,家里规矩都忘记了么?”那人自然是希的长姐、现今园田流的家主海未。她根本没有理会绘里,凌厉的眼锋扫向低着头的少女。

“姐姐,咱……”希嗫嚅着,还是认命地往前走了一步。她在快速思考着怎么让绘里脱身,不料却被混血儿一把拽住了手肘。

“你是什么人?放开二小姐!”海未身边较为年长的男人叱了一声,扭身半拔出了刀。

“你是谁?”

海未的眼神终于望向了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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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绘里他们身后,横贯城市、灯火辉煌的主干道,却并没有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此时是周五晚上,辛苦了一个星期的人群都在享受周末到来的时光,马路周边的霓虹分外卖力地闪烁着。路面稍微带着拥堵,然而大家并不在意,车流在缓慢有序地行进。

“穗乃果,这样做,真的好吗?”

在平稳行驶着的警车里,亚麻色头发的女孩眨动着蜂蜜般泛着光的眸子。

车上的三个人,都是那日在园田家走在一起的新警员。坐在后排的人叫南小鸟,她和副驾驶座上的穗乃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又一起工作,向来以她马首是瞻,而这一次,她却格外犹豫。

“我觉得既然有疑点,就要查清楚、”穗乃果拧紧着眉毛,“翼酱有她的打算,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

她的眼睛是明亮的兰青色,把脸上其余部分都衬得不甚重要了,这时偏了身子,“小鸟,花阳,这回你们帮不帮我?”

花阳正小心谨慎地开着车,无暇转过脸去,但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当然,我会支持穗乃果的。”

“小鸟也是、”小鸟笑了,“真是拿你没办法。那回去之后,再讨论一下吧。翼酱那边,不能走漏消息呢。”

“嗯。”得到两人的支持,穗乃果把视线移向车窗外的远处,快速往后倒退的街灯在车内明灭着,她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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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你到一边去。”海未有着和黑夜融为一体的瀑布般的长发,随着风飞在身后。并不输于绘里多少的身高和挺拔站姿,在风中犹如一幅活的墨色松鹤图,说不尽的傲岸凛然。

然而她的语气却是专制又冰冷的,如同她手中的黑漆漆的刀鞘。海未的佩刀是敬司佩戴的,一向是礼仪之用——当然,谁都没想到这把家传之宝会被轻易取来,对付另一个女人。

绘里轻轻地松把希往旁边推了一下,眼光却聚焦在来者的手中。半眯起来的眼睛,就像是老谋深算的狐狸,在不知道计算着什么。“这剑鞘……”

“该不会,现在还有真正的日本刀吧……”

“不如用你的身体试试?”

似乎有着相当的自豪,冰山一样的美人似笑非笑,缓慢地把绑带扣上——她没有打算露出白刃,当然也代表她并不认为绘里够资格。

然而她瞬间就跨开了双脚,双手完美地高举然后落到正前方放稳。

那是标准的剑道姿势。

“来,且试试你有什么能耐。宫城。”海未示意家老同样给她一柄刀。

对方的严谨态度瞬间激起了战斗血统的争胜之心,绘里的眼睛几乎同时炸出光来。海未身边的中年男人取了自己的刀,抛给绘里。

绘里劈手接着,同样缠紧了绑带。

“绘里亲,你!”

希还未来得及拉着她,绘里就干脆走上前去——当然,面对全副武装的日本刀术高手,她也不敢放肆,也摆起了起手式。

咔——!!

“喝!!”

两刀相触的炸声尚未落下,海未的刀身乘着回旋的角度与无匹的速度瞬间在身前划开一个乌黑的半圆,接到了刀身的对碰,她未作流连,左手马上接上刀柄,收刀,转身,再接了两个大回旋。

“绘里亲!!!”

希的惊叫中,绘里的刀险些被海未的刀柄撞得脱手,然而绘里机变却更快,她放弃了自己的刀,居然扭身欺上,擒上海未无法收起的手肘。

这也是希第一次看见绘里动武。初见时绘里翻墙的样子还印象犹新,她对绘里会武是有着预感的,然而却并未想到,她居然是和自家姐姐不相上下的水平。

海未怎么会轻易让她得手,她屈膝扭腰,瞬间躲开这一擒。未料的是外国人似乎对近身搏击甚为在行,一击未成,变手已经往海未的刀上夺去。

海未低叱一声,反手把刀身反刺向绘里。

绘里顺势缩腰往后退,刀鞘的绑带却被她拽得脱落,镪地露出了银白色的刀刃。

几个纵跃间,绘里就落到了不容易被攻击的距离。

“好漂亮的花纹。”虽然唯一的武器被击落,但是俄国人并没有太在意,脸上全然是欣赏的表情。

的确,海未举着的闪烁着比月亮还要耀目的白光的日本刀,在任何方面都称得上是艺术品。

更重要的是,绘里得益于鉴定无数珍品的过人目力捕捉到刀身上美丽的淬火刀文,显示着,这很可能是一把打造技艺早已失传的德川时代之前的活着的文物——由剑豪时期遗留下来的名刀。

轻易看出了绘里眼中毫不掩饰的羡艳,海未笑着平伸了一下右手,冷光从刀尖从前往后晃动,仿佛装了一泓水在月下散着光。

“你很识货。全东京能认出这把刀的,不超过五个人。”

“当然,我也可以保证,我是这五个人中,唯一能和这把刀交手的人。”绘里并非不知道海未所说其他的人,然而她并不满意和他们并列。

“家主!”宫城阴沉着脸,取过身边一个弟子的佩刀,拦在了面前,“您不宜和她纠缠,就让我……”

“姐姐……!”看着两人又要惊心动魄地交上手,希赶紧几步先把自己横在中间——当然,却是背对着绘里的,回护之情显而易见。“咱知道错了……求你们别再继续了,咱跟你回去。”

“你倒是看看,现在是谁不愿意继续吧。”海未冷哼了一声推开了宫城,朝希抬了抬下巴。

金发的混血儿已经从街口前迅速折回,这次,她的手上也多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把通体金黄的弯刀,从刀鞘开始,就是精致的错金银丝,缀满了各色的宝石,而刀柄则显然出于手感需要,改为明亮圆润的珍珠。这种奢华夺目的风格,就连从小在武家耳濡目染的希都知道——是欧洲刀客的至高追求,产自印度的大马士革刀。

与日本刀同为世界名刃,原因除了其无可挑剔的足以把欧洲的重甲骑士连人带马斩断的锋利度,还有一个原因——其原材料乌兹钢早已耗尽,存世的每一把都是无法仿制的稀世珍品。

“绘里、绘里亲?……”希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呜咽,难以置信地看着绘里那张充满了兴奋的陌生的脸。

“凛,带着希一边去。”海未看着这个平日懒散娴静的妹妹从未有过的紧张的神态,拧紧了眉头。意识到自己分神,她再次深呼吸,进入挥刀的宁静状态中去。

“希,姐姐有分寸的。”橙金短发的女孩子就是园田家的老幺凛,她长着一张孩子气的脸,疏朗的五官上总是神采奕奕的。这时倒是比希镇定,只用手挽着希的胳膊,安慰道,“好好看吧,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场面啊。”

那边绘里已经把刀鞘别好,乌兹钢刀完全出鞘,上面果然是连日本刀的淬火文都无法媲美的被称作穆罕默德纹的铸造型纹理,彰显着它独特的制作工艺和精湛水平。

自然的几何美学和人工的后天锤炼,共同构成刀身的精细的奇迹般的图案,难得一见,一见难忘。而刀身的花纹不仅会令刀变得优雅美丽,还会形成肉眼看不见的锯齿,大大增加锋利程度,这也是日本刀和大马士革刀为何能享誉世界的重要原因。

两把在现代基本已经绝迹的世界级名刀的交锋,当然摄人心魄,连紧张到了极点的希和凛都不由被寒光吸引住了视线。乌兹钢刀是骑术用刀,依靠骑兵在马上的速度和拉力割开敌人,然而在地上绘里没有这个条件,她就主动靠近了静立着的日本刀客。

海未并没有动作,她的周围,似乎连风都变得收敛起来,整个人乃至衣袂都没有丝毫的移动,这是武者很高的境界。脚下就像一潭深湖,对方从任何地方步近,都能够做出及时的反应——因为湖水会随之惊动。

静若处子,矫若游龙。

“那么来比一比吧!”

“求之不得!”

两柄角度不一的弯刀割开的风声在耳边交接,黑发银光以静制动,动作一旦开始就如同流水般不断倾泻,武士的一往无前在刀势表现的是步步进逼的严谨追击,金发金刀则是轻巧灵活,由于刀身弧度更大,比胁差短上三分应该带来的危险却被灵活的角度弥补,用肉眼看来,就是银色的大圆环上不断内嵌着金色的小圆环,一时之间居然看不见两人的身影。

都是可以吹毛立断的名刀,分寸间就可能断肢裂体,希看得心脏几欲从胸腔跳出,手渗着冷汗直把妹妹的手捏得生痛,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凛!!”

“我,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喵!”

两边的墙壁上随着钢铁的撞击声不断增加着深刻的裂痕,霹雳拍啦地掉落的墙皮显示着,如果这种伤口落在人身上会是怎样的后果。

“姐姐——!绘里亲——!!”希几乎哭着大喊,挣开了凛的手臂,“你们快停手!!”

她惊惧到了极处,反而生出一股莫名的怨气来,一点都不害怕了,就这么冲入两人之间。凛一时没想到,来不及抓住她,一众弟子也愣在了原地。

正好面对着那头的海未举着太刀正要下劈,其势断无停下的机会。希几乎已经听见弯刀划过肌体的声音了——

“锵——”

只一瞬,希立时被宫城和敬司拉开,重重护在身后,绘里的弯刀被狠狠地劈压到几乎刺进自己的肩膀,下身也被压到半跪在地上。

希冲进来的瞬间,她比海未还要更早地换了移动的方位,举刀挡了一下,又用上了左腕去挡压下的刀背;加上海未生怕伤到希,也硬生生砍偏了,不然,这时,两个人中必须有一个已然是受伤见血。

但就是这样,绘里真正受力的左手也传来了剧痛,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法打下去了。

就是这时,街口处忽然闪动起了红蓝色交替的光,映在这一场虚惊的人们脸上。

希喘了口气,忽然恶狠狠地瞪着绘里。

“你还不走?咱跟你……没有什么可以说了吧?”她被方才的一刀吓得脸色苍白,只眼角浮着微红,靠敬司两人抚着才能站住,“再留又有什么意义?”

俄国人站直了身,有点茫然地看着希,忽然,才苦笑了一声。“后会有期了。”然后左手拿着刀,右手按住方才的痛楚,再没有去看希,一拐一拐地走了。

海未的鼻子发出了嗤声,并不去追,也不去看希和凛,只自己捡回剑鞘,收起,交给身旁的弟子。

众人精神恍惚,仿佛还未从方才的恶斗中回过神来,直到警车的灯光越来越明亮,才簇拥着希和凛缓缓地退回主宅,连那辆显眼的加长林肯也驶回了车库。

就只剩下了海未还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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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稍等了一下,走出来的是见过一面的那个亚麻长发的女孩。

“园田……小姐?”

南小鸟警官看见深夜中立在巷子里的青竹般的美人,浑身似乎还散发着没有收起来的戾气。一时间被气势压得并没有来得及收起惊讶的表情。

“你好,南警官。”

“刚才听见这里似乎有聚众的声音,没有麻烦吧?”小鸟看了一眼海未的西服和襟花。

“一个小贼而已,已经跑掉了。”

“那您……”小鸟呆呆地,顿了一下,又用手指指海未臂上的白色绑带。“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道场的一个弟子出了事故,我去凭吊了。不用担心。”

小鸟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一下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她看了一眼海未带着点倦意却然而严肃的面容,忽然乍起了胆子。

“节哀顺变。”她壮着胆去握了一下海未的手。

——握起来的手指指腹上全是薄薄的茧,因为修长,显得很是干练的样子。

“南警官?”

“啊诶诶!”

才发现自己忘了松开人家的手,一惊之下两个人脸上都有点发热。

“是……夜巡吗?”

海未看到了还在等待的警车,已经关闭了警灯。

“啊不,只是要回局里整理一点事情……”

“那早点回去吧,辛苦了。”

海未杂乱的心绪似乎平和了一点,这个人柔和的声音有种神奇的力量。

又告别后,直到目送警车离去,海未才收起了唇边的笑容,开始思考要怎么处理希的这件事。在风中又站立了一会,她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理了理西装的外套,回身走向主宅。

身后晚风呜呜地吹过,卷起了她深蓝色的发梢,带着了些许的冷意。

咔————嚓一声铁门关上的声音响过之后,街区完全平静下来,被密实地笼罩在了漆黑的夜里,只有偌大的园田宅紧闭的窗户里还透着黄色的灯光,看起来孤零零的,似乎还在宣告着这个漫长又令人疲倦的夜晚还并未结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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