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路

作为应试教育失败者,我会热衷带着镣铐左右横跳。





μ'sic forever !

【内森】不可控(下)

三森铃子以为他们的关系算是确定了。

确实是的,他们会约会,会接吻,会拥抱,在节日她也会买小礼物。

然而就是不够。

“看着我……”

三森在内田在衣领下的锁骨狠狠地咬了一口,半透明的比一般人要白皙得多的肌肤马上出现了深红的印子。
但也没有换来甜美的喘息,只是看到对方眉头微微地拧起。
不够。
想要她为自己陷入犹豫,陷入痛苦,陷入混乱。
然而内田彩一次都没有。

这一段同学间的秘密关系,仿佛除了她衣服下纤细身躯上满布的痕迹,没有其他一丝一毫影响到她的生活。她还是独立于所有同学之外,偶尔缺课,从学校里消失掉之后,经常连短讯和电话也不回。

为了抓紧她,三森周末留校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内田既不为她的热情惊喜,也不拒绝,然而时间越长,她就越无法遵循自己的戒条。

到不知道第几次来访她的宿舍了,才知道三森同学向来一个人住。
难怪从第一次起就这么肆无忌惮。
内田彩为自己对她的听之任之感到头痛,而这个人此刻在身上的撩拨也让她有些不耐。她把三森热烘烘凑在自己颈边的脑袋揪出来,扯她身上比自己周整得多的衣服,直到露出小麦色紧致健康的侧腰。
她突然而起的情致,让三森有点感动。
而挑逗这只大犬的恶果就是一把邪火,直从幽静的午后烧到傍晚,被体力过人的优等生折腾到连夜班都只好请假。

不过总算,从躺在床上享受晚餐和按摩的时候,能看出三森终于露出了许多天来第一次舒心的笑容。
真容易满足。
一直笑着的人,偶尔挂着点阴云,就会让人忍不住抱到怀里安慰。一看就知道,从小没有经过多少波折,都是在期待和赞赏中长大的吧。
内田静静地望着她赶作业的背影,怎样也无法闭眼。不巧却被突然回头的人正好对上了眼睛,没过多久,三森就扔下了作业蹲身凑到床边,殷勤地印了一个吻。

只是喜欢她的脸和身体而已。

轻松的上半学期过去,到踏入复习周,就不是这么好过了。
课都混过去了,在不及格的压力下,不得不在白天凑到课次数,把复习和上班都堆到晚上。三森几乎两个星期没有和行色匆匆的内田对上时间好好地吃个饭,更别提其他。
专业分开后,和内田的课也不在一座教学楼,两人竟然在同一个学校里变成了异地。

考试周开始的时候,第一个见面的机会居然是因为内田体力不支,在体育考试上晕倒。
内田是出名的冰美人,晕倒在跑道旁边后,一时间没有人敢出手,而老师又是实实在在的大男生,正尴尬间,有人跑到了三森的班上。
幸好全年级的体育考试都安排在同一时段。

三森没差点吓死。好在,只是血糖过低,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同学把她扶起,坐在跑道上休息。
内田抬起头,看到的就是那张精致的脸上满是她不能理解的怨怒。
“对不起,我带她去保健室就可以了。”
“噢,你是内田的朋友吧,那拜托你了,我会和你的任课老师说明的。”
还没等三森接话,内田忽然说。
“不,我不需要,我可以继续考试。”
开什么玩笑,今天不考试的话,要到什么时间补考,那个才麻烦吧。

“内田彩。”
是那种,在床上才出现的,哑忍的声音。内田抬头,一眼就望上她平日总是笑着的眼睛,因为太近。
竟然带着失落的水光。
如同她一开始的责怪一样的怨气,此刻她的委屈内田也不能理解。
但是她没敢再拒绝,由着三森把自己背起,由着她代自己和老师同学告辞。

午后三点钟不到的校道没有几个人,内田放松了四肢,任自己把体重完全交到三森——反正她体力好得很。麻烦已经产生了,她不是会一直纠结的人。
纠结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事了。
不能理解的事也好,可能会有的痛苦也好,只有到发生那时才知道。
阳光晒在身上热热的,在背上一颠一颠的,闻着三森身上熟悉的味道,很快就昏昏欲睡了起来。

“别去保健室……“
“不行。”
“身上,有吻痕,我还不想全校扬名。”
对她说话,还是简单直接的好。

三森被搪塞得红透了脸,又低下头默默地走路,只在内田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一个带着尖牙的纯良的笑。

从那之后,不管内田怎么拒绝,三森都要在饭点把她揪出图书馆吃饭,偶尔,还会出现在内田兼职的便利店——内田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大小姐居然做出了跟踪别人上班路径这种事。

“三森铃子,你给我老实点我还要复习……”
下了夜班,被护送到了别人的宿舍,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内田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反正自己为了方便而租住的单间冷冷清清,连点可以充作夜宵的零食都没有。
但是对在开门就已经开始贴到身上来的人,她还是有理智拒绝的。
——虽然,自上次休息不好晕倒后,三森确实是克制了许多,至少,夜里只是安分地搂着睡觉而已。
内田在思考要不要给她一点奖励。

钥匙还没有好好地塞进锁里,宿舍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内田彩自问自己对三森是没有多少占有欲的。要把自己置于毁掉对方前程的高度绝对是不必要,在这种环境下,她甚至愿意以身作则劝说三森回归正途从善如流,什么都好。
反正这段感情本来就来得没有多少实感,除了在床上,她几乎每天都在告诫自己做好放弃的准备。
然而她还是觉得,被对方家长请到家中,四个人团团坐在一起详谈,这样的待遇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不是一时意气,不是鬼迷心窍。”
“我真的喜欢她。”
三森低着头,来来去去只有两句话。
后一句,还是之前,内田从来没听过的话语。她习惯了当三森冲口而出时,就用亲吻搪塞过去。

内田彩茫然地望着客厅前方的落地玻璃和由这里可以看到的庭院的茂盛的绿叶,忽然觉得意气尽散。
确实,没有什么比一个安稳的家,一个美好的前程重要了。
她没有拥有过,尚且能切身体会,她又怎么舍得让她得而复失。

“别说了。”
“整件事给你们添了麻烦,非常地对不起。”
虽然你们的女儿似乎也没怎么吃亏。内田轻轻地在心底嘲笑着自己,但仍然是深深地把头低了下去,作出了最诚挚的认罪。
“我会离开她的,请不要再担心了。”

走出三森宅的时候,太阳大得,有种身体被紫外线穿透了的感觉。
她难受地闭上眼,一旦闭上,就会看见三森铃子最后那个望着自己,如同望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的表情。

有种人呐,她对谁都这么好,世界于她总是善意的,一旦让她的美梦破碎,自己就先觉得亏欠了。
三森需要的,哪怕是一个微笑,一句话,内田彩都没有办法给。

没有了三森的下半个学期匆匆过去。内田把头发剪短了大半,换上了夏装。
身上关于她的,深的浅的痕迹都渐渐散去,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一点那段关系留下的遗物了。
她终于还是请了一个值班的假,去看了一场话剧社的表演。
但是舞台上没有三森,看起来也淡而无味,没等到散场,她就从走廊矮着身子往出口走去,一直走到快到出口。

忽然,被最后一排伸出的一只手牢牢地抓住,拉倒在座位上。
三森的脸在舞台射灯的灯影下,五官微微有点狰狞,还带着点强行的镇定。
“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
还是那种,只有在内田面前,才会露出来的,低哑的本音。只是彼此都等得太长太辛苦,连声线都在发颤。
“你明明喜欢我,明明很在乎我,为什么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三森一只手仍然狠狠地抓住内田纤细的手臂,另一只手则熟练地抚上她的鬓边。
“你总是看着我,笔记本全是我的名字,从来不拒绝我的要求……离开的那天,你一出门,就哭了。”
“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

世界上有种人,因为人人都爱,她会觉得你对她不热情,就是冷酷。
对这种人,话还是说得清楚明白的比较好。

“因为我怕你分不清喜欢和爱,分不清我和他们。”
内田彩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
“因为我爱你,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多。”
“因为我怕你会失去新鲜感,怕你有朝一日记不住我。”
“因为你生命里见过的笑容太多,我想成为最独特的一个。”

三森直愣愣地看着她说完,直愣愣地看她掰开自己的手,起身离座。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门边。她扑了上去,在漆黑的小剧院里,用尽全身力气把内田抱住。

不可以关注的,再也移不开视线。不可以在乎的,早就住进了心里。不可以拥抱的,舍弃不了那点体温。不可以爱的,还是肆无忌惮地爱了。

几乎习惯性地伸手回抱,内田已经不打算计较自己的任性了。
“别哭,你怎么了…?”
三森拧得更加可笑的眉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渐渐变得模糊的时候,内田才发现眼泪正大滴大滴地涌出。
三森慌乱地在她的脸上抹着。
“如果你真的不想再看见我,我不会再跟着你了,别哭了,彩…”

对她这种人,忍耐和克制都是没有用的。
还是简单直接的好。
内田把她笨拙的手从自己脸上拉下来,抬起头吻了上去。

反正,早就不可能控制。
因为,那才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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