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路

作为应试教育失败者,我会热衷带着镣铐左右横跳。





μ'sic forever !

【黑道奸商笨警察】(十)挫锋(下)

烦死了烦死了过度章节真是烦死了

不掺点可爱的海鸟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最近眼睛不行,可能又会慢下来了吧……不说了,下一棒给 @衣锦琼华 团子时光,你选?诶嘿嘿



从奈良回来的海未,已经把自己关到房间好几天了。

她的近侍敬司每日守护在房门,每日的三餐也由其从小厨房端入房内。两位妹妹和其他弟子都前来过问,但脸色和煦的敬司只是摇摇头回答家主的话。

“到必要时会和大家解释,现在需要的是独立处理事务的时间。”

奈良之行前还同样身为守护弟子的和也相当不满,敬司不眠不休的守护开始之后,他就变成了一楼的代课师傅——不是工作任务的区别,而是见不到最为敬爱的家主,他有种被轻视了的感觉。

终于,沉着到了第四天,他在小厨房里,截住了正在为海未安排晚餐的敬司。

他才十八岁,比希也没有大上多少,虽然个子已经不矮了,但身材却还保持着少年人的瘦弱,看起来还是比敬司弱了一轮,这也让他非常苦恼,虽然训练刻苦,但体格和年纪却依旧短板。但这时他还是挺起了胸膛,拿出了不会示弱的架势来。

“我想知道奈良的事情。”他直截了当地说。“分家对家主是不是存在不经之心,如果是,你为什么毫无廉耻地回来了。”

即使是他,也能感觉到,从前那个憨直勇敢的武士敬司一夜之间竟然变了,变得油嘴滑舌,总是笑脸待人——却更加难缠了,对于和也来说,这根本就是顾左右言他的逃避责任。

家主每日在房里劳心劳力,必然是因为本族地位下降,分家的人不满丛起,而作为守护者陪着家主前去的敬司,竟然没有拼上性命维护家主的尊严而在这里嬉皮笑脸,实在是难以接受。

敬司浓眉下的眼睛,只有一闪而过的清明,随之又再次变得狡狯起来。

“和也,你和我一样,都是发誓要为家主效忠至死,绝不背叛,对不对?”

“当然,现在也丝毫不会改变。”

和也虽然不知道敬司东打一棍西砍一刀是要闹什么,但一听见自己的誓词,他的神色还是马上变得肃穆起来。

“还有希小姐,凛小姐,我们都发誓拼上命也要保护的,对不对。”

“当然,这是作为园田家武士的……”

“你会说园田家就好。”敬司忽然眼神一凛。他的眼睛忽然变得狭长而凌厉,但这仅仅是一闪而过。“只要初心还在,我不在乎以什么身份。我希望你也能记住。”

“家主需要的不是任何形式,她需要什么,我就会成为什么。”

说完,他撇过了仍然僵立在门边的和也,轻巧地端着食盘转身离开。


二楼的主卧室里,入夜后就亮起了黄色的灯光。

敬司在廊下蹑手蹑脚地放下了食盘,正好遇上从房间出来的希。

二小姐的脸上却没有和也的惊异,甚至是年纪最小的凛,也没有对此感到不安——虽然不知道他们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小小姐可爱又精神的小脸上居然贴了个创可贴,但态度仍然和海未出来视事时一样。

可以想象私底下家主可能曾经和妹妹们沟通,但敬司宁愿相信这是姐妹间的默契。他比较好奇的反而是这位从小就心思缜密的二小姐是怎样了解事态的。

他垂手鞠躬,站在一旁等待希说话或是离开。

“敬司对着咱也如临大敌呢,感觉不是很好哦?”希笑着打量姐姐的晚餐,看细心的大弟子考虑到了搭配和营养,也就不再纠结这个了。“辛苦你了,敬司。”

“什……”敬司脸上热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其他弟子乃至分家家主都没有出现的窘迫,竟然被希一览无余。这个还没成年的安静的小女孩,有一双奇妙的绿色眼睛。

“咱没有要问的,只是这几天你很辛苦,以后也请拜托你了。”

当着弟子的面,希忽然一改以往不太注意礼仪的习惯,双手交叠在身前,端正地深深一躬身。

她的话似乎既和前事有所联系,而又像仅仅是客套,或是两层意味都有。

“希小姐……!”敬司的推托还没有说出来,她已经微笑着点了头,走下了楼梯。

弟子怔忡之间,希的房里又走出了抱着猫的凛。精神的小女孩居然也笑着鞠了躬,随后轻手轻脚地追着姐姐下了楼。

大弟子呆立了好一阵,才擦擦自己的鼻尖,笑了起来。

——另一种意义上来说,指不定,真正可以依靠的,是家主这两位妹妹才对。


“家主、”敬司在敲门后轻轻地膝行进房,得到允许后,才把食盘放到书写着的海未另一侧的小桌上。

“今天的天气不错。”

海未挂好了毛笔,忽然间笑了。敬司才注意到,她把面对庭院的拉门打开了,晴天的月光正好对着这一侧,仿佛专有一样,成为了门框的画案。

“是,比在奈良那时的新月,又圆满了几分。”敬司一个个揭开食盒的盖碗,思考了一下应道。

“迷雾散开的感觉吧?”

“家主是指……”

“仅仅是月亮。”

海未看了看这位守护了大半周的大弟子。虽然精神尚算旺盛(估计是从小接受不定时睡眠和进食训练有关),但双眼上也不免带了血丝,眼眶下的青色也约略可见。

“就到今天吧,今晚,换和也来守夜。我已经理出头绪了。”她微笑着,把案上的资料都一推。“这些你代为处理,不要留下。需要的东西已经在我脑海里了。”

“是!”

海未站了起来,跪坐让她的双腿有些酸。她走到拉门之前,深呼吸了夜间温热退散的空气,连日的焦虑一扫而空。

“请帮我致电南小姐,看看她有没有意愿出来散步……”她转头道,“我有些事想和她聊聊。”

“聊天,这么说可以吗?”

“当然。只是聊天。”海未又深呼吸一次,带着笑意坐到了餐桌之前,开始享用回来以后,第一顿放松下来的晚餐。


这几天偶尔只在晚间有阵雨,温度却较之此前在奈良时还要凉爽得多。海未先自到了院子,一边慢慢地踱着步,一边吹着雨后的微风,静静等候着友人的光临。

特殊的出身,特殊的经历,能让她称之为朋友的人不多,同龄的几乎只有一个。她很庆幸自己没有把这一位也拒绝在心门之外,更庆幸对方乐意走近前来。

“海未酱这回笑得轻松多了。”

“原来呢?”

“有点像翼队看见果果在办公室偷吃……”

“噗、”海未终于打破了讲究的微笑,不过她还是记得捂住了嘴巴。

有着淡褐色柔顺长发的警察今夜没有绑起长发来,发尾还带着的一点湿意说明她为了邀约缩短了自己打理仪容的私人时间。她跟着海未的步伐,看着雨后及时被精心打理过的沙海,走一步掂一下脚跟,带着少女般的自然而然。

“以前我的父亲说过,”海未望着一度被雨云掩过的银月,“如果不从圈子中解脱出来,那么前行就会万分艰辛。”她复述父亲的原话时,语句变得缓慢而低沉,好像是话语在引领着思绪。“就像预计不足的出行,天气、路线、行人乃至命运,都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她顿了顿,深深地换了口气,转而站住了身。

“要破局,就要先从局中出来。我把园田组组长的位置从指定变成了推选。从本家到分家都是如此。”

在小鸟瞪大的蜜金色的眼睛中,她看见了自己的脸,有些陌生,但总而而言是宁静的。

“要想不被套在他们永无休止的埋怨声中左支右拙,看来只有先壮士断臂了。我从小被要求成为端庄得体、面面俱到的小姐,而后却又被当作继承人、当成独当一面的男人养育,从来没能过上只是园田海未的一天。”

“既然如此,那么我想做点男人们、我的早几辈家主们所不能做的事。”

“我的朋友,小鸟,你觉得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小鸟一阵哑然。最先涌入她头脑的,却不是作为维系地区稳定的家系因此动荡、甚至也不是园田所说所想的什么父亲的教诲,乃至这个决定是不是贸然或是对错。

她的鼻子有点酸。她从来没有想过同龄的这位大和抚子、威风凛凛的家主内心里会有这些迷惑,而又愿意迫不及待地告诉自己。她天真地以为每个刚刚迈入成人世界的女孩,都如自己一样,从万千宠爱中长大,以娇弱作为武器,遇上的所有不幸,最多只是失恋或是八卦战争。

她没有想过到了今天,依然还会有背负着家族踟蹰前行的人,而且就在自己的身边。

小鸟凑上去抓住了海未的双手,尽管它们按压起来只有硬实瘦削的触感,和自己的大为不同。她牢牢地抓住它们,用力地想要把什么传递出去,直到最后也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竟然先尽自挤出了泪来。

“小鸟你……!”海未慌张地想要挣脱,却又被拉了下来。

“不,我没事……”小鸟快速地呼着气,就像当年警校老师们在指导危急时如何保持冷静,声音也变得仓促而染着哭腔,“我是……只是,为海未酱觉得委屈、这么久以来……”

“但是,幸好现在没关系了、”她忽又吁出长长一口气,以带着泪光的明亮眸子笑出来,“无论怎么样都好,我相信海未酱,还是那句话,海未酱一定可以做得到。”

海未的话,乱糟糟地打进了她的心里,似乎不止是园田家,连他们连日来的无功而返的郁闷也随着眼泪流出而变得松泛了不少。她慢慢地放松了海未的双手,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来。

“抱歉、自己说了这么多……”

“谢谢。”海未却轻巧地转了手腕,重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握住了她的手。“要不要到后院看看?”

“……嗯、”

难得被雨打落蝉鸣的夏夜,两人渐远渐弱的絮语声浸没入如水的银光里。天明还很遥远,但平凡的勇气正在滋生,带领着感到疲乏与焦倦、不安与烦郁的人们再次检视自身,重新启程。再上路时,他们的步伐会愈加地沉稳,也愈加地有力。

命运的齿轮从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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